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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卫军沉默着,眼神有点发愣,他盯着黑暗中女孩面颊上的眼泪不知道怎么办,手无措地抬起又垂落,像是要说什么。最后却只低着头把耳朵上的助听器摘了下来,揣回兜里。 好像这样就可以拒绝听到一切他不想听见的话。 我抿着嘴倔强地抬头去看他,看他一向平静的眼神随着眼尾的泛红不自然地移开,不复从前那般热切。 “傅卫军,”我的声音弱了下去,他听不见也没有抬头回应我,我抬手捧着他的脸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可我爱你。” 他听不见却老老实实地抬头看着我,眼眶发红,泛亮的泪水轻柔地藏在薄薄的眼皮下,委屈又可怜。 两个人又好像回到最开始认识的那一夜,在并不正规的招待所里,在逼仄的小房间里,在窄窄的单人床上,男孩愣愣地盯着女孩的后背和柔软的腰,看她小小的胸脯随着呼吸有节奏地起伏着。当时,窗外乱糟糟的喊叫把他从不切实际的、荒yin的想象中扯了回来,身侧的女孩丝毫没有被吵醒,依旧安静地睡着。 那时的傅卫军看向我,长吁一口气,还好梦里也同样没有声音。 女孩屋子里的窗帘间有条小缝,明晃晃的月光借机溜了进来,像光着脚在地板上乱蹦的小孩。傅卫军想了好久,身侧人睡熟了,他还是如往常一样,抬手把人搂进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