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销魂

    康老大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隐隐升起些使人惊愕的想法，拿筷子的时候手颤了颤，不过很快就恢复原样。

    杨戬批完剩下的几本奏折后就拿着药去了沉香房间，沉香此时正坐在床头，捧着本《孟子》仔细研读。

    杨戬莞尔，坐到床边，道：“这本书你已经读过很多遍了。”

    “温故而知新，好书便是每次读都会得到新的领悟。”

    杨戬的眼中流露出赞许与欣慰，他伸出手臂将沉香揽在怀里，低头看他读到的那一页，这一看，倒是愣住了。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杨戬知晓沉香心中所想，沉香亦然。

    沉香的心情似乎没有寻常那般跳跃，平静道：“挺巧的，舅舅，你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任谁拿苍生的性命威胁他，都是屡试不爽的，所以他现在会坐在司法天神的位置上，所以他会为了造福苍生的新天条而差一点死在开天神斧之下，所以他会拖着元神损耗的身躯讨伐蚩尤，所以他会死在蚩尤冢，死在炼妖壶之手。

    岁月无痕，不改我心。

    一如既往，忍辱负重。

    十六个字困住他的一生。

    万般心绪浮上心头，沉香恍惚间又想起前世舅舅惨烈的死状，渗出的血将银甲染成了红色，衣下是破碎的皮rou和五脏六腑，魂魄消散，最终rou身也消失在世间。

    那有星点希望，又前路渺茫的三千年，将他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