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神经病也要睡觉觉 第80节
雪越下越大,越下越急,赶庙会的人都回了家。到了后半晌,积雪已经快漫到舞台上来,戏台依旧锣鼓喧天。 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里,只有一个观众。 这个观众是霍承司。 乡镇的舞台粗糙简陋,搭在马路正中间,舞台两边是连绵的麦田。 不仅地点粗糙,布景也很简单。 铁架子支起几块木板,用布围出个凹字形的舞台,没有后台,伴奏乐队和演唱演员一起,全体都在舞台上。 演员在正中间唱,伴奏乐队挤在舞台旁边。 江眠在伴奏乐队的前排,她心无旁骛地闭着眼睛拉二胡,中间换主奏乐器的时候,她睁开眼。 最先看见一望无际的白雪,再然后看到白雪里的霍承司。 马路中间停了一辆车,霍承司咬着一根烟,依靠在车头,正面看着戏台。 车顶落了一层厚雪,他头发和肩头也落了一层雪。 江眠猜测,他应该是开车过路,提前不知道当地的庙会,被搭在马路中间的戏台挡住了去路。 他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认真听戏,而是在等着戏唱完,开车去撞戏台。 稍微出了这么一下神,手上有个音拉错。 霍承司突然从衣兜里掏出一只手,曲起两根手指,虚空比了个了弹音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