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什么呀
钥匙落地,溅开一朵血花,精细的造物掉在地上应该响的很动听,但是裴文言脸上同时挨的那一记耳光几乎让他被剥夺了一半的五感,耳内火车嗡嗡作响,眼前半黑半白,月光似乎从他的虹膜上炸裂开来,迸射出无数能够品尝到色彩的火树银花,刹那间无数无数的玻璃碎片从他眼前划过,电流般的酸麻和痛感,口鼻里咸腥的气息,舌根上牙齿剐蹭来的生生痛感…… 裴文言的世界静止了一瞬,然后顺着轻飘飘的滞空感突然扭过九十度角,震颤着往一旁歪倒几步后直直插入地面。 好美的视角。 美得他恍惚,美得他可能都不想爬起来,天地重新回归陌生,摄影的构图鬼斧神工,他无意识地伸手出去对着视线的尽头摁下想象中的快门,而宋世安踢开他的手,半跪下来拿那只血痕累累的手想找个角度提起他的脑袋。 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视角的扭曲,只看见路灯和以往的大地平行,开了灯的高楼匍匐在地,水泥路直插天际,耳膜震颤着,震颤着轰隆作响久久不息。远处是图谋不轨的人连滚带爬离开的背影,双眼漫上脸颊上流下的红色后才缓慢聚焦到小血洼里自己的眼镜上,最后是近处一双在土里挣扎脏了的昂贵球鞋,和熟悉的本校校服裤定在他面前,宋世安在四下万籁俱寂的耳膜轰鸣中拽起他的头发,把字眼塞进他另一边还能使用的耳道里,搅乱他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