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进府三个月，我早就知道王爷喜怒无常，上一刻是满面春风的笑着，下一刻就能杀的人血流成河。

    我们底下服侍的人无不小心翼翼，谨言慎行，生怕一不小心触怒王爷，落了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王爷，就是这里的天，没人能翻得过去，除非……这天塌了……

    王爷的手在我脸上轻柔擦拭，我则低眉垂眼，要多温顺有多温顺。

    “怎么连嘴边都出血了？刚才被王爷打疼了？”

    靖王的拇指抚去我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放在眼前端详，良久叹息。

    “人怎么就这么脆弱呢？动不动就流血。那萧陌尘也是，血好像流不完一样，不论我怎么用手压，那血就跟喷泉似的，汩汩的流，我就这么无力的抱着他，看他闭上眼，感受他的体温慢慢流失，束手无策。你说，他不会死吧……”

    靖王还穿着一身被血染红的长衫，往日一丝不苟的发丝也因刚才的突发状况变得凌乱许多，此刻低下头来，发丝坠下，遮挡了面容，烛火摇曳间，唯有那双溢满了狂热和希冀的眼直直盯着我，盯的我毛骨悚然。

    往日只道王爷性情古怪，难以揣测，现下瞧着，竟好像得了疯病似的。难道萧陌尘的自杀给了他那么大刺激？

    “怎么不说话？”靖王见我久不应答，不悦的皱眉。

    我回过神忙道：“萧公子吉人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的！”

    靖王点了点头，垂眸看着自己拇指上沾的那点血，竟似痴了一般，将拇指含在嘴里吮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