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006. 皎月躲在云后,隐隐绰绰看不真切,秋风迎面拂来,裹着湿凉袭人门面。 送别亭旁的芦苇荡里时有蛙鸣传来,在此诀别会不会滋生离愁我尚不知晓,我只知在此候人容易心生不耐。 在此候了孟图南一刻钟,才远远望见他驱着马车姗姗来迟。 孟图南身上还是客栈那一身粗布素衣,头上新戴了顶可以遮阳挡雨的笠帽,在亭边勒马下车,对我粲然笑道:“阿洛,晚上更深露重的,你别骑马了,坐马车吧。” “阿洛”是我在青灯谷时为方便被人称呼取的名字,在来青灯谷之前我有过一些别的名字,但我的名字从来都是用不长久的,用哪个都无所谓。 “那我的马怎么办?”我看着他从我手中牵走马,疑惑道。 “简单,让它一起拉车就是,这本来就是两匹马拉的大马车,我跟老板说了好久他才同意我只买一匹马的。”孟图南一边说着一边给我的马套上拉车用的马具,“哥你安心坐后面,我来给你当车夫。”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和孟图南相识七年,他的性子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当初柳赐衣路过黔洲,先是在坊市被孟图南赖上,被迫当了孟图南的“阿叔”,后来行舟南下又救了为逃追杀主动投水的我,见我们都是举目无亲的孤儿,便干脆都带回了青灯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