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暖入屠苏

中趋祟，出南熏门外转龙湾，谓之埋祟而罢。民间亦有傩仪，贫者三数人为一伙，装妇人神鬼，鸣钲击鼓，巡门乞钱，是为驱祟之道，仪简而喧，亦更具观瞻之值。长街之上人潮涌动，共赏花灯，同观百戏，爆竹之声，连绵不绝。

    要说沉香素日真阎王真钟馗都见过不少回，偏爱在凡尘里看这假鬼，白日里拉着杨戬下山玩儿了一遭，傍晚才尽兴而归。

    家中桌案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瓜果和点心，有橘柚、樱桃、青枣等类，及蜜酥、市糕、炒槌栗等。一家人围炉煮茶，共饮屠苏酒，晚些时候再合包角子饺子、开灶做饭，长辈们选了沉香最喜欢的蟹黄荠菜鱼rou和香菇芹菜牛rou做馅料，锅上另有脍鱼、馎饦、红烧蹄膀、水晶脍、酥骨鱼、什锦丝小炒瓜齑、金玉羹、东坡豆腐和烧鸡两只，天地流速不同，杨戬他们很少来华山过年，三圣母和刘彦昌自也不再将其当成什么重要日子，往年的年夜饭并不丰盛，但这次年节与从前不同，杨戬和逆天鹰对这些饭食皆是兴趣寡淡，可沉香是个食量大的，更别说再加上一个哮天犬，只是难得热闹一回，夫妻俩无论如何也是喜不自胜的。

    炉灶旁，沉香把剂子捏成人的形状，兴致冲冲地放在掌心给众人看，众人只能依稀辨出是个男子，只有杨戬认出沉香捏的四不像是他。沉香笑得眉眼弯弯，要待会儿煮第一锅饺子的时候就把它扔进去，让杨戬吃，杨戬除了遵命还能如何？不过他也乐在其中罢了。

    少顷，刘彦昌随意找了个由头带沉香出去私话，屋外北风呼啸，隐约能听到山下的鼎沸人声，沉香玩儿得正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