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

    胳膊的确拧不过大腿。何况自己这点因为雌性激素分泌过多显得更加细瘦的小胳膊小腿。李二生坐在公安局里，深刻地认识到这一点。

    催了很多天，公安的人都在推脱，电话转了一个又一个办公室，始终每一个能给出确定口信的。李二生意料之中又绝望地等了两天，等来了举证时间到期，要他亲自去一趟销案的电话。

    李二生裹紧风衣，大步进了警察局。正巧看见荀志和一个警察有说有笑地出门，看见他后又友好地冲他打招呼。

    “既然你是自愿的，那就签字吧。”笔悬在李二生眼前，荀志笑眯眯地等着，肩上两道杠的警察也安静地等着。

    艰难落笔后，李二生被荀志揪着衣领提出了派出所。在荀志眼里，这是个胆小怕事又想敲竹杠的弱鸡，对付这种人根本无需智斗，一点恫吓足矣。荀志也是这么做的，他打开车门把人甩进后座，指着鼻子骂了一顿，又像是良心发现似的，告诉他照片，没了。

    “劝你，别想着爬一次床就能蹬鼻子上脸。你这种人我见多了。”看李二生听见照片没了后明显松弛下来的表情，他又补充加了一句话。李二生搅紧的手，捏皱的衣服他都看在眼里，很不当心又轻蔑地笑了。

    他怎么知道这种货色以后也能当大嫂？

    不过现在一无所知的荀志只是将人威胁一通后赶下了车，随后扬长而去。李二生一个人站在路边孤孤单单地半佝偻着身子，看上去可怜极了。

    有女警走出来想给他接杯热水，看清楚他脸上阴沉的表情，停顿了一下又丝滑转身回了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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