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治疗
卡莱尔的心上人确实不大符合他的想象,好在仓库里有苏珊、莉莉或玛德琳——这两个沉默而包容的集装箱,再没有比她们之间更适合安置心上人的了,有她们在,种种冲击得以被缓和,整件事有了余地、变得可以商量了。卡莱尔等待着,等到青年的身体舒展,眼睛也睁开了:“你的眼睛很黑,头发硬邦邦的,身上也没有香味。但是,纯理天主在上,我还是会帮助你、纠正你的错误。”按理说,这时候应该叫他的名字以表正式,卡莱尔却还不知道心上人叫什么。他想问他,看到他嘴里还塞着抹布呢,“你必须安静,不然,满是喜讯的神国必不会接纳你!”就先警告,才把抹布一口气抽出来,带着一点儿难为情问,“你叫什么?” 青年低低干呕了声,卡莱尔的目光在他的喉咙、嘴唇与舌头之间游走,随时准备用手掌掐灭尖叫危机。它们协同胸腔做了一次深呼吸,看起来没有妄动的打算。 “乌鸦。”他接着回答,像背诵菜单最末一种无人问津的饮品名。 “乌鸦。”卡莱尔重复,让嘴唇与舌头熟悉读音,他待这个名字比它真正的主人还要热情,“乌鸦。”他记住了,“尽管你犯了大错,却不是不可挽回的。” 至于具体要怎么挽回,卡莱尔有些犯难。往常,被纠正的总是他这一方,今日竟要担负起纠正他人的责任了——还是他的心上人哪!他蹲着,眼珠乱转,偶尔挠挠脖子、鬓角,终于他想起,约莫十岁的时候,有一回,mama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