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当年商鞅重用于秦，万事以独尊君权为要，但鸟尽弓藏，身获Si罪之际，竟以私兵与王师相抗，是言行不一，律人而不律己，作法自毙而为天下笑。师弟今日言之凿凿，就不怕日後步商君後尘？”

    “师兄多虑矣。惠文王被谮言所惑，枉杀商君。吾料当今秦王必不如此。况且，商君虽Si，商法尚在。若秦能用墨道，我Si何憾！”

    邓陵子听罢，起立作揖，说：“师弟既有此大志，我二人分立西东又何妨。他日我若Si于秦剑之下，愿乞骸骨归於故乡。”言罢一击掌，房门打开，便是送客之意。

    相里子也作一个深揖，而後便要副使羊惠起立同去。可是羊惠却不愿起身，又不住地用眼神示意，看看相里子，又看看邓陵子，yu言又不敢言。相里子大笑，说：

    “小子尚盼无战耶？邓陵子绝无降意，又何必问！”

    羊惠紧咬下唇，挣扎着起身，走到与相里子并列，嘴角cH0U动着对邓陵子说：

    “羊惠谨祝夫子福T康安，克享遐龄。”而後一揖到底。

    从两位使者走入屋内起，邓陵子就困於口舌之争，此时才得空细细地打量面前的青年。十几年前那个因家贫而拜入墨门的童子，现在已经辩才与躬行俱佳。当年邓陵子离秦时，曾问他是否愿意跟从，羊惠踌躇三日，不眠不休，几乎将自己扯成两半，可最终还是决定留下。如今相里子以他为副使，自是留心栽培，将来必要传以钜子之位。邓陵子像一个告别儿子的老父亲一样，将羊惠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然後拱手回礼，说：

    “好生服侍钜子。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