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02
,原来他们不只是被放弃了,还不知道被什麽放弃。因为这样的处境看起来和领导,和政府都没有关系,都是他们自己没有办法和能力找到别的出路。领导临走再次重申了JiNg神与指示,大家有些出乎意料,而後又觉得在情理之中。这是个什麽情理呢?这显然不合乎他们的情理,只不过没有人再作这样的追问。 许多事情,都欠缺这样的追问,应当追问的人在被剥夺了追问的权利後,渐渐没有了这样追问的意识。偶尔有蜜蜂萦绕,这让褚方平心情烦乱不堪,他几乎还是个门外汉,这与他这些年来疏於练习有关,他可以将此归咎於生活的窘迫与不稳定,但无论什麽原因都不能改变他技艺的生疏与拙劣,越拉不好他越是烦躁地乱拉一气。他想起小学时候第一次演出,他现在还觉得那时候技巧和情绪都足够嫺熟和投入,他现在几乎还处在那时候的状态,没有长进而且少了真挚与希望,到了这个年龄他不可能再有突破。那麽好的年华他都荒废掉,对那麽荒唐的作为都没有多作一个追问,也许他倒是追问了,但以那样的年龄和智识他甚至问不到关键点上更不要说得出什麽解答了。他没有人可以去恼恨,恼恨自己毫无用处,恼恨本身就毫无用处,他把琴搁到一边在草地上躺下来。梁立民聚JiNg会神地盯着一只蜜蜂在一朵花上停住了,突然伸手捏住蜜蜂的翅膀,然後把它装进小药瓶里。“挺好听的啊,怎麽不拉了?”他问,褚方平听见更加郁闷,他仅仅只是相对不会拉的人来说会拉而已,然而恼恨毫无用处,他让自己静下心来继续练习。之前他也积极认真地准备和排练,有一次他记了一段样板戏的谱编成小提琴演奏,社员们没有听过小提琴的样板戏,不同的表演方式也许会讨人喜欢,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