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适如常
……他当时到底是如何回到神祭的?薛景阳忽然间有种愧疚之意,他缓缓走到了他的身后,鬼使神差般的伸出了手,轻轻抚在他的伤疤上。 他的肌肤清冷如玉,长长的伤疤如同一只被折断了的羽翼。 “那次之后,我便想了结这一切。”苏灵郡侧首,如瀑布般的墨发便滑到了他的后背,遮住了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这些年的归隐山林,不问朝夕,不谙世事,已经让他的身心愈来愈淡雅温和。 折一身瘦骨,在空山新雨后采梨花以酿酒,摘春露来煎茶,闲来沾笔墨备药方,功名浮华皆为空。 “唉……”他长长的一声叹息,犹如穿过了时间光景,沉的令人心疼,“皆是过往之事了,提它作甚。” 他言罢,又开了一坛梨花醉,坐到了阶梯上慢慢的饮。 “茶需独饮,酒需对酌。”他轻轻笑了起来,“道长还要吗?不要我可就全喝了。” “你不能再喝了。”薛景阳按住他的手,心里五味杂陈,“你喝的已经很多了。” “不醉,就不会忘记。”苏灵郡淡淡的笑着,一双明眸里映照着满屋的星光,醉眼朦胧间,他仿佛又回到了烘焙着新酒的小屋,先生在桌案前画了一副墨梅。 疏笔墨梅,梅瓣点点,飘洒俊逸。 酒在红泥小炉中散出了淡淡的香气,先生笑着问他,“灵郡要不要尝尝先生酿的酒?” 他点点头,踮起脚尖,接过了先生给的杯子,望着大雪飘摇的夜晚,明灯映亮了廊前绽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