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间挑挑拣拣给林尧找了件宽大的衣裳当睡衣又拿了件新内裤给他，包括新的牙刷毛巾什么的一股脑地塞进了林尧的怀里：“内裤是新的，没用过。”

    林尧眼睑微垂，耳垂染上一抹绯色：“用过的也可以。”

    江暄心下微动，面上却是嗤笑了一声不轻不重地踹了林尧一脚：“滚去洗澡。”

    把这祖宗赶进浴室之后，江暄那颗绷着的心才蓦然落了下来，并不是说同他相处不自在，林尧在你面前装乖示弱但并非软弱可欺。

    两个相对强势的人相处起来总是有些费心劳力，他们的感情没到多深刻的地步，也算不上多了解彼此，更没有融入过对方的生活，但又不愿意放手。

    前途称得上一片渺茫，江暄又忽然觉得互补这一说是有道理的，一刚一柔正好互补，而不像这样针尖对麦芒，又怕真的伤害了对方，又不愿意妥协一二。

    前所未有的失控感，虽然疲倦，听见浴室里的声响的时候，那颗空落落的心却莫名充盈了起来。

    江暄叹了口气，像是无奈地摸了支烟出来给自己点上，靠着窗台吞云吐雾，指节掐着吸了一口的烟久未动作，任烟雾缭绕着烟头散着橙红色的光，guntang的烟灰落在了地板上失去了温度，江暄看着苏城的繁华的夜色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