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香
娘子凶悍泼辣的印象,哪里见过她这样子。 珊瑚和玛瑙是近身伺候的,跟她的年岁久,照例把门窗关了,叉腰竖眉嘱咐诸人不得外传。 谢妍早晨醒来,嗓子沙哑,眼睛肿得核桃一样。脖子上擦出的印子消了大半,留下一指甲盖大小的紫红。 兴致缺缺地塞了几口早饭,谢珏来访,谢妍说不见,珊瑚去了又来:“他说等您一盏茶,不见您出去,就、就闯进来。” 当——谢妍放下调羹。她知道他做得到。 天气炎热,锦帘换成珠帘。她撩开几串珠子,看见他站在院外,心口发堵。 提裙上二楼,抄起床上的荞麦小枕,推开窗板朝他扔过去。枕头划出一道弧线,洒扫丫头都忍不住抬头张圆嘴。 谢珏闪身躲开,接住它转了半圈。 枕头扬起来,炫耀一样,谢妍哐地关了窗板。 却不见谢珏低下手,仿佛闻到熟悉的香味,疑惑地嗅了嗅软枕。 她想遮掉昨天的痕迹再过去,又觉得因为他去涂JiNg心调制的脂粉是浪费。 “拿帷帽来。” 她戴了一顶出门,鹅h薄绢长到颈部。 “不请我进去喝喝茶?” “没有茶。” “白水也行。” “我不Ai喝白水。” 她嗓子哑哑的,还在气头上。谢珏唉一声:“我把墨棋关到庄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