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魔胎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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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息睁开眼，只觉头痛欲裂，左手手腕内侧蜿蜒着一道骇人的伤口。

    恍惚间，她的身体正被人拖着往门外移动，迷糊的视线里隐隐约约地看见龙榻上那个侧坐着，一袭黑衣的少年帝王。乌黑的长发未被束起，慵懒地披散在瘦弱病态的臂膀上，发丝间半掩着一张没有血色的脸，嘴角还挂着一丝残留的血迹。

    他的眸子清冷寡淡，深不见底，却又叫人看不出情绪。

    一刹那的恍惚过后，念息的神志逐渐清醒。景借因出生时先皇那一剑，加上幼时无人问津，生长环境恶劣，身体已经伤及根本，心肺孱弱，不良于行。残破的身子本该在黯阁时就衰败而亡，却奇迹般熬过一年又一年。登基之际，他不知从何处得来一秘方，以九月九日破晓时分出生的十八岁少女鲜血，送服人参灵芝制成的药丸，可使药效翻倍，急症时直接灌入一碗这种血，亦可稳固心脉。

    此后，大队士兵被派遣到朝中各地，挨家挨户搜寻符合条件的女孩。这些女孩很快都被送入宫中，养在养心殿地下不见天日的暗牢里，每人有一个单独的小隔间，互相隔绝。刚好年满十八岁的便每日轮流被带上来在景借眼前取血，未到年龄的则继续养着，作为储备。由于他早中晚皆需服药，每次都需鲜血送服，地牢里女孩更替速度很快，大多数从开始取血后撑不过多久便会虚弱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