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难掩,明月自华
“我只能跟着你啦,美人。” 沈礼卿在荆益身上抽泣,他在恶灵附身的第十个年头里恢复了清醒,但疲惫很快夺去他的意识,沉眠在爱人的臂膀里。 荆益看着手臂逐渐蔓延的黑色符文,与百鸟图交汇后归于无形,无奈地点了点头,寄养在他体内的东西也太多。 荆益吐了口气,抱起沈礼卿便瞬移到了玉屏山上。他为沈礼卿穿上道袍,梳理头发,让他安然躺在卧榻。 清晨的霞光铺满山头,沈礼卿才醒转过来,他本以为原该像过去那样看着身上的恶灵cao控自己的躯干,看着噩梦重演,但醒来后什么也没有。他熟睡在卧榻,看窗外云起云落、雀鸟双飞。他想要伸手,便伸出了手,想闭眼,便闭上了眼。 沈礼卿从床上爬起,看着初升的朝阳,才高兴起来,咧开嘴走出了房门。师门朝会即将开始,他还要整理衣衫,将被人篡改的命令更改过来,以尽往日抱负。 …… 鸣凤山上,残破不堪,飞沙乱石遍布,一大片树林化为焦土。前日,漫天雷电闪耀,数百名修士死于非命,他们的血rou模糊不堪,被洒在乱石之中。 荆益路过一只断手,再经过一片焦炭遍布的烂rou,便看到自己要见的人。他穿着寻常的道袍,腰间挂着大漠剑,低低俯下身,将单守杰从泥沙中挖出来。 “师兄。”单守杰听着人呼唤,失明的双目却看不清任何东西。一双guntang的手轻柔抚摸着他的脸庞,一阵瘙痒后,他才忍痛睁开了眼。 单守杰呜咽应答,他大半个身子被削去,手脚都不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