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参加的舞会
窗帘缝隙泄进来的微弱光线影影绰绰勾勒出床上的黑影,平坦的轮廓上一道圆形的凸起,仔细看去还在上下起伏着。 那是陈雾的肚子。 许是被禁锢在床上终日不得动弹,又每天被人喂食许多,食物积攒,硬如石块,堆叠成山,高高撑起他的肚皮,像一个饱满的篮球,像怀胎六月的孕肚。 他的四肢仍旧纤细,手腕和脚腕被束缚在铁链镣铐里,活动范围不超过床沿半米。 不知时间几时几刻,主人喂他的餐食告诉他早晨,中午,晚上,窗帘缝隙里的那一缕光线告诉他白天和黑夜。 他平躺着,眼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想要感知从底下门缝吹进来的风。 长时间封闭使得房间内空气不流通,闷,就连呼吸都略显吃力。 有谁把空气抽走了,周遭变得拥挤,房间愈发狭隘,家具摆设距离他越来越近,快把他挤作一团了。 他打量着视线可及的一切事物,心里长舒一口气,这样的拥挤才与他相衬,他本就该生活在狭小的空间里。 床上是拥挤的,柜子是拥挤的,地板是拥挤的,简易的衣架挂满衣服,老式行李箱上堆叠了积攒了几天的脏衣服,从门口到小床堪堪空出一块干净地面供他行走。 就连空气也是如此拥挤,空气里满是焦虑和不安,将他团团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