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几句虚伪的情话,就把无家可归的小狗骗到怀里,非我不可
车由窄巷右侧的门洞,停进楼下时,我将已经沉沉睡去的许知秋打了个横抱,用外套把他包裹牢实,只露出褶摆间一截雪白的脚腕。 “大哥,需要我……”司机打开后座车门,毕恭毕敬地向我胳膊搀来。 我将他拍开,伸手护在许知秋头后,让他能以更舒服的姿势枕在我颈侧,不受车门磕碰。在两根门柱下站定的一刻我抬起下巴,状若无意地斜睨一眼,正看到司机将脸孔垂低,盯着许知秋的小腿悄然发呆。 我眼神一暗,一把攥过许知秋的脚踝。手背上几道陈年的疤痕狰狞如巨大的图纹,握出嗜杀又残虐的气息。吓得对方忙抽回目光,嗫嚅着嘴唇,脸色白得像失血。 “管好你的眼睛。”我俯在他耳侧,低沉而缓慢地说,“没有下次了。” 许知秋很少有睡得那么沉的时候,他长期失眠,精神衰弱,带着满身不知何时新添的伤,就像一只草木皆兵的兔子,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将他从床上惊起。我猜这是校园暴力的并发症,让这个本就内向的孩子在自责与担惊受怕中慢慢耗空自己。 我不能放任事情这样发展。 第二天清晨,许知秋准点起床更衣,在灶台前翻炒鸡蛋,他吃完自己那份,问我讨了个吻就高高兴兴上学去了。他在家,或者说待在我身边的时候,总是情绪很高涨,很雀跃,会学雏鸭蹦蹦跳跳,会脸蛋通红地挽我胳膊,我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与我分享一切在成年人听来平淡无奇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