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食恶果

怕他害怕，所以晚上将他搂在怀里拍着他的背哄他入睡。到了初中，少年的身量像柳条一样抽长，成了棵挺拔的小树，不好搂在怀里了，再说这个年纪也不该躺在一张床上了，于是他拿出铁盒里的钱，估摸着明天去淘一张二手折叠床回来。但是小孩泪眼汪汪委屈地说什么是不是嫌弃他了之类的话，就让男人无奈地选择了妥协。

    除却晚上睡觉时的亲昵，白天也常常如此。他做饭时这个便宜儿子总喜欢搂着他的腰。小孩个子矮，从背后环着他的腰，显得可爱，等他长高，就变得诡异了。

    男人个子中庸，小孩高一时就和他一般高了，从后面抱住男人的腰时，总让他有一种过了界限的不安感。但是小孩花言巧语的，又总是用正经的表情搬出他那些唬人的知识和逻辑。

    似乎孩子学历高，什么就都是对的，便是对他有一些稍稍逾矩的冒犯的举动，他也会努力将其合理化。他在劝自己冷静，宽慰自己这些都没什么。他不愿意看到孩子的怪异。

    所以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的拥抱，都在男人近乎妥协的退让中变了质。

    有时候醒来时，已经十六七的少年脑袋歪在他怀里，嘴唇黏糊糊地贴着他的脖子，甚至是胸和腿也被压着，搞得男人总觉得这样不好，可对着少年漂亮懵懂的脸，就一句重话也说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