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面
初年一哭就止不住,哭得断断续续,沈归舟耐心又温柔地安抚他,直到广播响起高铁等候的提醒,孩子才红着鼻子从沈归舟怀里抬起头来,抽泣地抹过眼角泪水。豆浆包子都凉了,没吃几口光顾着哭了。初年有些愧疚,想把包子吃完上车,却被沈归舟拿过装进袋子里。男人揉了揉他脑袋,轻声嘱咐道:“等我一会儿。” 检票口排起了队,沈归舟却匆匆离开了。孩子一点也不急,他缓缓平复了心情,整理好自己褶皱起的衣服,想这是最后一次为那个人哭了。 因为不值得,因为那个人从未做到父亲应尽的责任,也从未重视过自己的孩子。他和父亲就像两条不交集的平行线,各自活在一个屋檐下,却彼此毫不相干。 唯一相像的,可能就是他们彼此都不同于常人的身体。 一个人就一个人,初年想,他已经学会自己做饭,学会整理房间,现在有了钱,他也能去超市买食材,不用再吃那些方便面了。他一个人能够活下去,毕竟已经一个人这么多年了,以后的日子也不会有问题。 爸爸的死,不是任何人的错,不是叔叔的错,也不是自己的错。 初年背起背包,检票口已经开放,长长的队伍正向前缓慢挪动。他站到队伍末端,摸出身份证,正准备刷身份证过闸门,身后突然有个声音冒出:“初年,等等!” 初年一回头,想起沈归舟让他等自己,却被身后的人一推桑,跌跌撞撞过了那扇门。 “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