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真假

    大雨后的道路泥泞，黑夜里虫鸣声不绝，蔚然顺着药童所指往小树林子走去，边走边想阮先生为何也会在这儿？

    也就几十步路，蔚然便看见一个白色的背影，雾蒙蒙散着弥漫之意如梦中仙人，只见那背影顷刻转身，是蔚然再熟悉不过的面容。

    蔚然见着他也没说话。

    片刻阮琼只问：“发生了何事？”

    “什么？”蔚然佯装不明，发生了何事，他心里复道，这叫他从何说起呢？是说他为了给檀娘报仇查明凶手认了远亲作义父，还是说他因没有文书而无法进京被困之事？

    阮琼认真看着他：“此地乃进京之路，你如何在此？”

    蔚然鬼使神差反问道：“那您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阮琼答道：“京中故人辞世，前往吊唁。”

    “……”蔚然扭头不言，他不想在师父跟前的“豪言壮语”放到阮先生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我……阮先生，我能不说吗？”

    他无法向敬慕之人言明自己内心不堪的欲望，生怕惹来厌弃。

    蔚然不愿多逗留，转身便离去了。

    他一路快步回到客栈，小声掩上房门，走到窗边平复心绪，窗外暮色沉沉，又逢夏季，雨后闷热，偶尔一阵风扑面而来又凉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