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一桌敬酒的时候，焉如棠叫人在方明泫旁边加个凳子，说：“小江，你去方老师旁边坐吧。”

    这好像是焉如棠第一次直接和他对话，江屿和他碰了杯，一口喝掉，才从他身后绕过去。服务员已经搬了个小凳，还拿了一套新餐具。

    他喝得有点快，新人要敬的人又多，没吃两口饭，已经有点醉了。

    然而杯子已经添满了，焉如棠似乎也在看他，可还没等他举杯，方明泫就按住了他的手腕：“可以了啊，明天还要拍戏，喝茶吧。”

    他看向焉如棠的眼睛，探究的，想得到明确的指令，但他发现，他好像完全看不出焉如棠在想什么。焉如棠不会和他这样的小虾米计较，又或者根本不在乎这些小事。江屿放下酒杯，再看向焉如棠的时候，他正和导演聊别的事，仿佛刚才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只有一瞬间。

    “还没毕业吧？”方明泫问。

    “今年大三了。”江屿答。

    方明泫是出名以后才去念的大学，算算年龄，再看江屿就真的跟看小孩一样：“怎么想着进演艺圈了？”

    江屿把嘴里的菜咽了，又擦了擦嘴才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打算，就是想试试。”

    方明泫没再问什么，江屿记得郑三彪的叮嘱，主动搭话道：“您的电影我都看过，这次能扮演少年时期的蒲杰，和您搭戏，我真的很荣幸。”

    这种吹捧的话方明泫听得太多，江屿不像那种油嘴滑舌的人，有股真诚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