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山(一发完)
掠过。畅畅皮肤白,看着又嫩,像刚剥开壳的鸡蛋,就是一些地方莫名其妙浮着青紫的淤青。 刘婶从梦中被吵醒,身子一抖,脸上的扇子滑下来,啪地掉地上,用方言说,“什么啊?” “畀我攞包烟,九五。”男人重复一遍,听不出什么情绪,声线低而磁性,“小傻仔喺度等你半日。”他又看畅畅一眼。 畅畅在他上来以后就往一旁错了一步让开位置,陈慎不经意扫视见他脸上三粒小痣。左眼卧蝉下边一枚泪痣,细挺的鼻梁右侧浅浅一粒,还有一粒很细小的美人痣生在下巴左侧。 畅畅只会讲普通话,听不太懂,但是能感觉他是在说自己,所以畏缩地收拢起肩膀,吸吸鼻子低头。 刘婶猛地从椅子上起来,看见缩成小小只的畅畅,惊怒地叫了一声,造孽哦,然后把人给扯进屋子里。 夏天飞的花蚊子毒得很,才一会儿的时间就叮得那两条小腿上这儿一个鼓包那儿一个红点。 畅畅拿着钱,有点无所适从地站着,两瓣唇微微张开像要说什么,刘婶拿花露水往他身上猛摁泵头。刺鼻甜腻的花香味填满空气,畅畅觉得好闻,笑起来,被女人用两根手指在额头上敲个脑瓜蹦,立马小声地痛呼一声,双手捂住头委屈地耷拉眼睛:“痛,痛。” 刘婶给耐心等在一边的男人拿烟去了,又用方言骂他不懂事,最后看到男孩手里的钱,话头才顿了顿,转而问他:“畅畅,你来干嘛啊?” “糖。”畅畅听懂了,乖乖说,摊开手心,里面是些一块钱的纸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