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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说“我早就疯了”,可我一般指的是那些不合常理的想法出现得很早,而不是我真的“早就疯了”。 但其实我真的…… 突然间,好像那个最常蹦出在我脑海里的句子突然扭曲起来,讳疾忌医似的,我不敢承认。 我甚至不敢想,不敢承认那些被埋葬吞噬的记忆…… 原来事实是这样。 难怪,难怪我只是睡了一觉,mama却搂着我哭;难怪应期会站在我房间门口,用那种令我肌肤发痒的眼神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个遍;难怪他会在大清早说“回来就好”;难怪他要住进我“几乎没怎么呆过”的病房;难怪我在雨夜后离家出走从没人找我。 尽管我一直以为那间病房只是给我治疗外伤时住的,我却没办法轻易地对它下这样的定义。 原来我不止在里面养过伤。 这一切都太可笑了,我作为那些苦难的经历者,都记不得那些了。 而目睹我苦难的人们对此只字不提,让我以为我是个再脆弱不过的肮脏低劣灵魂,让我以为我真的只是莫名其妙就…… 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