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渊（4）

    两周后，纪渊在滨江疗养院再次见到了李木岳。李木岳去得比他晚，敲响408的房间门时，他已经推着裴明德在楼下散完了心，回来甚至还陪着裴明德看了会电视。李木岳还是那身黑衣黑裤，手上拎着个果篮，进门先叫了声“裴老师”。这回见到纪渊后，他虽然依旧有些拘谨，目光却不再像上次那样躲闪。他一来，裴明德便拉着他聊上了天，纪渊在旁边听了会，得知李木岳这回打算留在滨市，目前还在找工作，裴明德听后颇有些欣慰，李木岳又说自己已经接到了几个录用通知，但不算太令人满意，他打算再跑几家公司看看。

    他们聊得琐碎，纪渊没什么心思继续听，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剥了个橙子，递给裴明德，起身，向二人告别后离开了房间。出了楼，看了眼腕上的表。时间还早，最近剧院正加班加点地排练着剧目，许深想必也还没下班。他接下来没什么事可做，倒不急着回去。

    纪渊在衣兜里摸索了一阵，站在楼前的葡萄架旁点了根烟。还没来得及吸上一口，一个穿着粉色工作服的护工走出楼门，“哎”地喊了一声，向葡萄架的方向走了过来。纪渊见状，连忙掐了烟，对着护工赔了个笑，动身向楼后的方向走去。护工叉着腰，见他身影逐渐走远，才翻了个白眼，又回楼里去了。

    大楼的背阴处围着刷了绿漆的铁栏，铁栏外种了一排柳树，枝叶繁茂，行人的视线递不进来，楼里的人也望不见对面的人行道，时间长了，人多少会生出些抑郁的情绪来。也正是因为这个，背阴处的房间大多是价格低廉的四人房或者六人房。角落处的房间里不时传来一阵声响，起先纪渊并没在意，只是自顾自地抽着烟，忽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刺入耳膜，纪渊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