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宿
那公子昂起弧度优美的脖颈饮了一口酒。黑衣侍从却冷冷地扫一眼众人,眼神冷冽如一把开了刃染了血的刀,凛然不可逼视。 他苍白的手指一动,仅剩的一根竹筷潇洒地在指间转了个圈儿,“嗒”地一声重重落在桌上。 ……动手的是墨刃。 楚言悠然抿着酒杯盏沿,心想着阿刃果真是护着他呢,脸上得意的笑怎么也掩不住。 他对那些指向这边的兵器视若无睹,只管往自家侍卫那边凑过去,恶意地在墨刃耳畔吹了一口气,悄声说道:“唉……阿刃啊,方才是谁叫孤不要计较来着?” 墨刃沉默:“……” 调戏完自家侍卫,楚言终于舍得直身站起,环视一圈闪着寒光的兵刃,撒手将酒杯往桌上一放,冷笑道:“诸位坐吧。今日不过小惩,往后在这江湖上走路,还得学学少动舌头,多动脑子。” 这话说的实在是狂放至极,一周人或屏息不语,或怒目而视,楚言却不以为意,伸手拉起了墨刃,道:“自然,若是有人不服我这话,尽管拿你命来试一试。”说罢迈开步子,绕过吓得不能说话的掌柜小二,径直向楼上走去。 “你……!”这些江湖汉子都是有血性的男子丈夫,今日弟兄被伤,又受这等轻视,早已有几人忍不住要跳出来一战。可这人还未来得及喊出话、迈出腿,忽然站出来一个领头的麻衣中年男子,呵斥道:“够了,都给我坐下!” 那声音雄壮似浑钟,一群红了眼咬了牙的弟兄们也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