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早上蒋慕然问我的时候我还没觉得不对劲,以为他又跑到地下室哭,或者躲在房间里写寒假作业。 不过胖头的饭盆早上是满的,现在已经差不多见底了。我又想起来他的手机被我没收了。我真不知道我为什么想这么多,还像警察一样推测他什么时候不在的,我他妈有神经病。 但我还是去他房间确认了一眼。他的书桌整理得很g净,左边是一摞课本,右边是笔袋和水杯,书包挂在架子上,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他一样也没拿走。我把胖头往蒋慕然身上一放: “帮我去查一下监控,看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蒋慕然刚醒,哑着嗓子: “说不定去找朋友玩了。” “他没有朋友!” 我无暇顾及蒋慕然的脸sE,想到他说那个老混蛋出现在家门口东张西望,想到那个小鬼无处可去,想到那条小巷里的小破棚屋,他可能在那里。 我回房给那部旧手机充电。屏幕终于亮了,他说会用我的生日设置密码,我就用我的生日试了一遍——我顺利地看见了他的秘密。他写了满满一页愿望清单。他说想在生日那天吃汉堡,坐在人最多的地方,因为是生日,还要多吃点番茄酱。他说,如果筱姐能看到就好了,只有筱姐愿意给他过生日。 “他今天凌晨出的门。”我愣怔地抬起头,看着蒋慕然垂下睫毛,瘦削的下颔越发苍白,透出皮肤的血管是青紫sE的,“你猜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