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甘心吗?」

    我脑中浮现出,清御娘收到出版方手纸後,将自己的作品全部撕碎、散落在满屋子的那一天。

    ──明明是少nV刊物、少nV文学,表纸却是由男X绘制,内容也是男X执笔。

    雾社事件。明明是发生在台湾的事。却是由日本作家写成,由日本画家绘制表纸。

    铃木教谕双手再度撑在讲台上,略微低下头:

    「坦白说,贵方的画技虽然不错,很有潜力。但绝对无法入选台展,更不用说是帝展;倒不如说,贵方到底想要画什麽?贵方的趣Omomuki在何处?贵方是台湾人,不是吗?何故要画得跟日本人一样呢?论日本题材、日本的笔法,贵方是永远画不过日本人的。贵方不是日本人。知道吗?」

    他叹了一口气:

    「但贵方还是想用日本的方式作画。所以贵方一直都是Hayashi林。贵方没有成为Rin林。但贵方不是Hayashi。贵方不想成为Hayashi,也成为不了Hayashi。不是吗?」

    铃木教谕的这番话深深刺到我的心中。

    在中央公会堂,要落款时不知如何是好的犹豫又浮现在脑海。

    我该怎麽签我的名字?

    我到底是「什麽」人?

    我是谁?

    「……那麽,我该怎麽办呢……」

    「去证明。」铃木教谕的双目透过镜片炯炯有神地看着我:「去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