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凉鞋

些住在象牙塔尖的家伙，往往都会忘记死神的阴影紧贴着每一个的脊背，而朱利安也瞧不清那条已经套在他脖颈上的麻绳。

    又一个愚笨但快乐的普通人，雷恩在心底叹息了一声。

    他在朱利安身上嗅到了独属于坟墓的气息，不是那种尸体的腐臭味道，而是近似于感知到危险降临的前一刻，兽类浑身的毛发全部炸起的本能直觉。

    从雷恩有记忆起，他就对有关死亡和鲜血的事情比别人更加敏锐，哥哥则说他生了一双见过太多不幸的眼睛。

    过去的事情在雷恩的脑海里只剩个模糊的影子，这种特殊的嗅觉平日里只能帮他分辨出街上的哪个男人会在醉酒后对妻儿诉诸暴力。

    雷恩几乎能确定，朱利安的身边潜藏着一个吸血鬼。

    从他爬上这棵阿勒颇松树的树冠的那一刻起，那股独属于不死生物的阴冷气息就像一道邀请函那般，蛊惑着雷恩去探寻真相。

    这时，朱利安忽然伸出手碰了下雷恩线条优美的小腿，指腹在他的皮肤上留下温热的触感。

    白发的少年歪着头看向自己的同学，表情像是在等待一个答案，而朱利安却抬起他紧紧捏起的手指，笑着对雷恩回答道：

    “你看，有一只蚂蚁爬到你的腿上了。”

    雷恩用手中的报纸遮住了自己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