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鹿死谁手（妓院lay中篇）

    他将此言说出口，我却犹如惊梦未醒。

    颈后疼痛已成麻木，我顾不上多想，挣动双手想要回首看他。

    我想看清他是谁。

    他未挑明身份，我却已然魂倾故人。

    十二载春秋已过，梦魇始终留在那日，我不止一次想过他会来，我将最好的蚱蜢送给他，将小厨房的甜糕全都摆在他墓前。

    四哥说麻病窝里无人出逃，说他葬身火海，骨渣和山上的乱泥混在一处，早就找不到尸首去哪儿。

    可我不信，阿牛是这世上最神通广大之人，他曾说过自己五岁御马，还说他阿娘在北地有最大的马场。

    他曾与我说，“小安，你快些长大，我带你去北地黄沙，去看那甲光满天。”

    我喉间哀鸣声起，想求他见我一面，我只想知他是否安好，一眼便可，别无他求。

    他却冷笑一声将我松开，任我手脚瘫软，摔倒在地。

    他说，“穆汝安，你哭什么，我被衙官打断腿，阿母亦在面前自尽，扔进乱民窟里，整日学狗叫，我不人不鬼留在那里，从来不哭。”

    他嗓音带着笑，站定在我身前，见我想要站起来，便踩在我的手上。

    他对我说道，“你未认出我，是将往日情谊抛至脑后，还是富贵乡中享惯了温柔，早就忘了京郊火坑中埋着两具尸骨。”

    他脚下使力，我手背犹如生生折断，愕然惨叫出声，他听着我的痛呼，加重力道，学着少时的模样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