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里传来一声闷咳,继而响起冷冷的女声:“还是你觉得我药喝久了,骨头喝软了?” 那婆子顿时悻悻闭嘴了。 曲瓷愣了一下,急急迎上去。 轿子停下,未等侍女上前,里面的人一把掀开轿帘,弯腰下了轿子。 来人是个身形高挑的妇人,神色冷冷的,眉宇间有股英气,这样的人,本该窄袖轻罗英姿飒爽而活的,可这妇人却被埋在锦衣华服里,行走间,步履虚浮似有病态,一下轿便捂着帕子低咳。 曲瓷快步过去,握住来人细白枯瘦的手,“婶娘,你怎么来了?” 贺瑛身患顽疾,终年只在院中,甚少出门的。 “你二叔去接你爹他们了,我过来看看,咳咳咳咳咳——” “来,先进府。” “不必,”贺瑛摆手,“你爹他们应该快回来了,就站这儿等会吧。” “哎呦,这怎么行?大夫说了,您不能——”有婆子想劝,贺瑛冷冷看过去,她立刻噤声了。 曲瓷自幼丧母,贺瑛算是她半个母亲,知晓她说一不二的性子,曲瓷便没再劝,拿了件厚狐裘替贺瑛披上:“婶娘可知,圣上怎么突然放了爹爹他们?” 平叔走的急,她什么都没来得及问。 “听说是太子上奏,说你爹虽然失职,但罪不至死,再加上灾后,咱们家积极救安置灾民,圣上便从轻发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