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然后到此为止
为将要到来的高考放假了,正是这天,许有竹正式说了道别。 住了半年的家,没有留下太多许有竹的痕迹——或是她最初就知道这不是最终的落脚点。走的时候,行李很轻便,甚至没有给陆闻一个帮忙搬家的借口。五号早上,陆闻还需要去学校安排考场布置,蒙蒙亮她就醒了,一夜无梦,却不是好眠。许有竹已经开始收拾她那为数不多的行李——经过她的房门,陆闻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句再见。 等她中午回来的时候,整个家就已经空了不少,那股属于许有竹的气息已经消失了。明明是六月盛夏,推开门却感觉到深入骨髓的寒冷。买了不少蔬菜准备自己下厨做点饭吃,但也没有心情了——陆闻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买菜,还买那么多。她瘫坐在沙发上,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她得知新租客是许有竹,在冬夜里抽了一根又一根烟。摸索着把手伸进包里,却摸不到烟盒——这是她为家中的小孩子戒的烟。像被驱赶出家门的大男人一样只躲在天台偷偷抽烟——陆闻呵呵笑起来,心想,果然还是很像一家人了呢。 只要把她的性别改变一下,就更像了。 会讨厌吗?讨厌自己是个女人吗? 面对这样的提问,陆闻一开始不知道怎么作答。有点幸运,在暴雨之前买回了烟,此刻已经是窗外雨潺潺。她为自己点起一根烟,托着下巴,望向窗外的雨滴由小到大。暴雨中树影摇晃,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