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直至翌日黎明,忉利天伤口的疼痛才缓和了一些。看见对方紧瞌的眼睛下一片青黑,弗栗多心中充斥着说不出的滋味——于他而言是一种陌生的感觉,记忆里自己好像从没关心过谁,更遑论为之担忧了。 “昨天,马戏团来了一批新成员……几头幼年猛犸。这些小家伙们攻击性很强,对人类也抱有敌意。” “咳……我接到电话后赶到马戏团的室内训练场,其他小猛犸已经被安顿下来,唯独一个身上带有暗红胎记的孩子躁动不安,饶是驯兽师们拿来食物也不能稳定它的情绪。我仗着自己特殊的能力,十分自大地走到它面前……” “可是没想到,它忽然站起身,长长的鼻子卷起旁边的铁桶向我们砸来。我推开了同事,然后……” 忉利天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弗栗多眼中倏忽升起的杀意让他本能地感到恐惧。金发青年直直盯着对方,又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却不慎牵扯到了伤口,当即皱起眉,轻轻嘶气。 “你应该高兴不是吗?至少这几天我不会拉着你一遍遍训练了。” “……” 忉利天不安地抬起眼,弗栗多脸上一闪而过的凶戾教他心惊。他开始后悔自己说了真相,然而一切都已不可挽回。 “咳咳……我没事的,你可千万别去做傻事。” “嗯。” 魔龙在他床前坐下,又抬头望一望挂水瓶。 “那个……下周就是年节了,等我伤口愈合,再给你做一顶合适的帽子,然后咱们去街上逛一逛吧?”忉利天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