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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警局,风就挟卷着细碎雪花迎面而来。

    谢云流已经平静下来,回到酒店,安静地躺进被子里。

    回想起前台小姑娘的举报理由,竟然是看他面黄肌瘦、双眼乌青、走路蹒跚,状态看起来十分不对劲,还在对方要李忘生的身份证时表示只是上去待一会儿就下来,结果一待就是两个多小时不见人影,明显有问题。

    谢云流只觉得从未如此无语过。

    所幸便衣也亲眼目睹了李忘生衣着整齐地跳窗——不是——轻功飞走,目瞪口呆之余对谢云流“虽然不清楚他来历但他们是交往对象”的坦白怀疑都懒得怀疑,做完笔录就挥挥手放人离开了,不然谢云流怕是要经历人生中第一次铁窗泪。

    谢云流合上眼帘,有些僵硬地翻了个身。

    车祸后的身体还未消肿,不知淤青疼痛,动作的时候其实连骨头都隐隐作痛。

    他一直忍着,只想早点找到爱人……可惜就算按着人做了个天昏地暗,说走还是要走,连遮掩都不遮掩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咻地跟只鸟一样飞老远,再声嘶力竭的呼喊都没能换来他心软的回头。

    谢云流一边告诫自己想点有用的,一边恨得牙痒痒。

    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思想,试图在繁杂的记忆中寻找更多关于李忘生去处的线索。

    一阵琢磨,车祸后第一晚的那场梦就跃进脑海中。

    那场梦比起年轻时的回忆,显然要清晰更多。谢云流还记得自己对着铜镜梳好一头白发,戴上发冠。

    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