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

    陈晋压根儿没想到，老毕会突然调职。

    他愣愣地问：“调到哪儿去？不在局里干了吗？”

    “调到综合情报那边，”老毕说，“还是会涉及到一些国际方面的工作，但不全是。”

    也就是说，老毕之后不再和陈晋单线联系，陈晋的工作会交给别人接手，他只是负责管理各个部门的情报分析。

    “那这是好事儿啊。”陈晋连忙起身给他倒酒，恭喜他，“这是升职了嘛，情报分析那边的活儿要轻松得多，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多好。”

    他给自己倒满酒，双手端着酒杯：“来，我敬您一杯，”他笑得很灿烂，露出洁白的牙齿。

    老毕端起酒和他碰杯，两人仰头一饮而尽。

    陈晋继续倒酒：“这第一杯呢，是恭喜您升职了，祝您往后事业顺风顺水，”他又给自己斟满，端起，“这一杯，是感谢您对我的照顾。”

    他喉头有些哽咽：“我工作以来，就没少给您添麻烦，有时候都是您在顶着，我知道。”最后说不下去，干脆碰一下酒杯，一口干了。

    辛辣的酒水压住翻涌的情绪，陈晋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第三杯，”他继续倒酒，手有些抖，“第三杯，感谢您照顾我家里。”

    两行眼泪流下，陈晋视线已经模糊，看不清老毕的脸，他张着嘴顿半晌，才能够说下去，“别的不说了，我替我妈，谢谢您。”还没咽下去，他又继续倒，“第四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