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
他是确实存在的,活生生在她面前,到这一刻,她才有了一点真实感。 薄时予似乎怕她看不清他的身体状况,转动轮椅,离开桌子的范围,保持了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看着她,眸色沉沉问:“临床医学一班,宋璃?” 这道声线近在咫尺地响起,每个音调的起伏都在戳刺沈禾柠的心,她眨了眨酸胀的眼睛,一张口才知道嗓子完全哑了:“……隔壁舞蹈学院古典舞一年级二班,沈禾柠。” 薄时予“嗯”了声:“三千字检查,写了多少。” 沈禾柠面对他的陌生和冷淡,随时要忍不住泪意,她胡乱翻开包,在随身带的笔记本上用力扯下几张纸,笔尖乱划,偌大的字写——“薄时予骗子”。 后面再跟个“X3000”。 写完把纸揉了拼命丢给他,带着哭腔说:“五倍字数,给你!” 丢完了反而更想哭,她攥着指尖,嘴唇咬到充血,终于肯叫他:“时予哥。” 女孩子发颤的嗓音像落水小动物轻弱的哀鸣,酥甜脆弱,搅得人心浮气躁。 薄时予握着轮椅扶手的五指微微收紧,很快又放开,被压到苍白的指腹涌上一层血红,他不急不缓反问她:“不是应该叫小叔叔吗。” 沈禾柠怔住。 从小到大,她一直叫他时予哥,着迷似的喜欢这三个字,有事没事也要喊一喊。 到她十五岁那年春天,薄时予